好在这个家伙还能分的清敌我，没有干出趁机滥杀无辜的事情来。
要知道，对源稚生来说，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身为皇的骄傲，因为余淮山已经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混血种。
事实上在他一直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某个纯血龙王。
不过考虑到亚伯拉罕血契和昂热的原因他才打消了顾虑。
一来亚伯拉罕血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二来以他对昂热的了解，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头纯血龙王出现在他面前。
那么就算卡塞尔全军覆没，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弄死这个家伙。
·······
余淮山带着昏睡不醒的副校长，一路疾驰，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痛快。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种报仇的好事，机会不是天天都有。
尤其这次他还准备好了高清摄影机，用的就是楚子航子在东京到处拍照的那台。
他原本是想着能不能在里头看见一些什么龙王独家私房照的。
但没办法，楚子航这个浓眉大眼的钢板一直都是表里如一的刚直。
这不是什么好事，余淮山有些担心某位龙王的婚后生活。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言灵·兵主的运行受到了一丝阻碍。
这种阻碍来的莫名其妙，但余淮山知道这是什么。
看来躺在车板上的副校长应该已经醒了，只不过这个鸡贼的老家伙并没有立刻跳起来。
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在他的感知里，前面的驾驶室里坐着一个极为强大的混血种。
以他的感知力都只能感知到前方是个普通人。
说实在的，如果是现在在这里的是恺撒或者是楚子航，他们两个估计已经跳起来给这个司机劫持了。
但副校长是谁啊？
这个老鸡贼当了快一百年的鸡贼，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肤浅。
在他的感知里，这个开车的‘普通人’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但问题是他的心跳始终保持在一个恒定的数值。
弗拉梅尔不会相信这是巧合，他只会相信这个该死的家伙控制了自己的心跳。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普通人，然后好来钓鱼。
这种事情他过去常干，假装成普通人接近那些倒霉的猎物，然后猛地开启言灵再把自己的两把左轮塞进对方的菊花里交替开火。
他不可能被这种粗糙的钓鱼手法勾引到。
他要给这个逼养的东西看看什么叫做惊喜。
可惜，这个逼养的叫余淮山。
他压根没有减速直接开着皮卡冲进了大海。
这下轮到副校长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惊喜了。
海水的咸味透过裹尸袋砸在了副校长的脸上。
他惊恐的发现对方压根不打算按照常理出牌。
余淮山从海里游出来，一把拽掉了自己脸上的炼金道具，解开了衣扣露出了健硕到没朋友的肌肉。
月光从他的身后洒过来，活脱脱一副月光下的男孩肌肉版本。
他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
海面上的气泡不断翻滚，沉闷的枪声从海下传来。
接着就是一大串猛烈的气泡。
副校长从海浪里努力伸出自己狼狈的脑袋，他第一眼就看了像个孩子一样坐在沙滩上的余淮山。
“哦天哪，我的孩子，快帮帮我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
余淮山两手一摊，“对不起导师，我刚刚只是在游泳并没有带什么干净的衣服。”
他说的是实话。
“该死，我好像拉在裤裆里了。”
余淮山点了点，指着海面上的黄色海水开口说道。
“我想我应该已经看到了。”
“所以刚才是你？该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
弗拉梅尔觉得自己大脑有些宕机，你有一个问题要请教我为什么要把我搞得这么狼狈。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个少年的顾虑。
“老师，我们真的能取得胜利吗？”
余淮山的声音很轻，里头带着轻微的颤抖和难得一见的脆弱。
此时他虽然看着穿戴整齐，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还有些潇洒的意思。
但在副校长的眼中他就是狼狈。
狼狈到了极点的那种狼狈。
“我不知道你说的胜利是指什么，孩子。人生太长了，你不可能总是赢。你知道吗，就算是昂热，年轻的时候都还有过那么几段失败的感情。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不是昂热那样的杀龙狂。
在我看来你已经继承了弗拉梅尔导师的衣钵，以后一百年也不会有人在炼金术上超越你。
你已经赢了，孩子。”
副校长说话的已经游到了岸上，看来这些年他参加的游泳课并不只是看看而已。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无法取胜呢？”
“因为在屠杀怪物的同时，我也成为了怪物。我记得好像有个神话故事，勇士屠杀恶龙之时因为沾染了龙血变得刀枪不入甚至还有了神奇的魔法。”
“但我觉得，恶龙并没有被杀死，他只不过换了一身人皮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余淮山这话里头没有直接说自己，但副校长却直接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我不知道，其实有些时候，或者说我一直来都认为和普通人并不是同一个物种。”
副校长说这话的时候也低下了头。
这帮混血种无论多久都会因为血液里的天性，觉得孤独。
他们生来就和这个星球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完全不同。
而他们与生俱来的任务就是对付那剩下来的百分之十的人。
难怪他们会觉得孤独。
“我知道，你和他们确实不是一个物种，你应该是从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炮星过来的。毕竟你的脑子里满是黄色的废料。”
“嗨，这么说可就有些伤人了。我可是好心过来安慰你。”
“我知道，我想询问一件事情。你知道那个科学怪人的传闻吗？”
副校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对方。
“你也有想要复活的人？”
他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被人问起这件事，但总之是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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